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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月30日,2016年美国总统参选人迎来第一次“大考”。

这是联邦竞选委员会(FEC)规定的季度筹款截止日期。虽然最终的竞选财政报告得7月15号以后才能公布,但希拉里·克林顿的竞选团队已经在推特上宣布了好消息:自4月12号宣布竞选至6月30号期间,希拉里的竞选委员会已为初选筹得了创纪录的4500万美元。

有过2008年失败经验之后,这次,希拉里几乎“移植”了奥巴马竞选团队的原班人马,成绩斐然:数字策略主管泰迪.高夫(Teddy Goff),数据分析主管艾兰.克雷格(Elan Kriegel),网络、社交媒体营销专家安德鲁.布里克(Andrew Bleeker)成为希拉里团队最重要的外围顾问。我们可以明显看到,此次奥巴马在希拉里参选中的痕迹。

小额捐赠者们可以在激励下重复捐款,对于长线竞选来说更加重要。在八年前几乎同一时间,即2007年的第二个季度,希拉里82%的捐赠者资金都在1000美元以上。相比之下,200美元以下的捐款仅占希拉里筹款总额的10%,而奥巴马则为29%。而这一次,希拉里4500万美元的筹款中,91%是小于100美元的小额捐款。

电邮筹款几乎原封不动“移植”到希拉里竞选模式上。在2012年时,奥巴马团队的18名员工,将18种不同标题、不同设计的筹款信小范围测试,观察对比邮件的点击量和引起的筹款量,不断做改进,然后再大规模发出,尽管每次筹款都是1美元、5美元这样的微小额捐赠,但总量十分可观。2012年,奥巴马竞选团队从网上筹集了6.9亿美元捐款。

希拉里此次的竞选,已经有了庞大的支持者电邮名单,除了2008年的支持者名单之外,Really for Hillary这个为了呼吁她参选而存在的Super PAC将旗下超400万的电邮名单交给了她的竞选团队。除了发出捐款邀请,她的竞选邮件里也有极其吸引人的“抽奖活动”:比如参加爵士歌手托尼·班奈特与美国流行女歌手Lady Gaga为希拉里的筹款活动,或“与希拉里共进晚餐”,如果抽中,提供机票、住宿,直接与希拉里共进晚餐。

“与希拉里共进晚餐”的广告图

在官网筹款方面,当年奥巴马竞选团队的痕迹也很鲜明。位于华盛顿,专注政治方面的交互式数据咨询公司Enage Research的在Insidethe Cave这个介绍奥巴马数字团队工作的文件中,介绍奥巴马竞选网站将捐赠从一个页面式改成了分步骤式,指示更加明确,在前端设计中也变得更美观,另外也对网站进行A/B测试,即推出不同的版本,观察何种板式引起的捐款更多。

希拉里官网上的捐款页面

Google Ad链接点进后的不同版本的捐款页面

哪个会让你更想捐款呢?

当年,奥巴马的竞选团队还推出了Quick Donation的功能,有app可以存入信用卡信息,一点击就可以捐款,加速你刷钱的欲望。当年美国的竞选笑话说,这个App让喝醉酒的左派嬉皮士们成了奥巴马捐款的主力军。现在希拉里的竞选网站在你捐款后也会跳出提示,希望你输入信用卡信息,或者是打个勾,让每个月都直接捐5美元,让捐款变得轻松简单。目前希拉里的竞选团队也在积极招兵买马,聚集编程人才,看来希拉里版的捐款App也指日可待。
而在社交媒体方面,希拉里团队不仅在Facebook、Twitter这些“传统阵地”风声水起,最近在Pinterest这个新战场也是十分活跃。Pinterest是美国一个图片收集平台,用户超过70%都是女性,主要的图片很多手工、家庭装修、服饰、首饰、食谱等女性喜欢分享的图片文字内容。希拉里的竞选团队非常聪明地把竞选周边产品都放在这个平台上。中国女性“买买买”的能力创造出马云这个世界首富,美国女性“买买买”的能力同样不能小觑,说不定真能买出一个女总统呢。
Pinterst这个平台,希望展示希拉里更女性、更居家、更亲切的一面的目的简直不言而喻。带H型的锅铲、围裙、带H字母的樱桃派、饼干食谱、全家居家旅行带H的毯子、帽子、衣服,妈妈外祖母最爱的宝宝服等等,希拉里的铁杆女粉丝们怎能抗拒?

在2012年的竞选中,奥巴马数字团队中的Narwhal计划,也被许多人视为是秘密武器,将选民、支持者的各种数据进行整合,能够对个人的信息、接受信息的偏好、感兴趣话题进行准确预估,并相应投广告。随着竞选的深入,数据战也将愈演愈烈。

如果说小额筹款更多保持民众的参与度和热情,那能入账真正“硬货”的筹款活动,希拉里更是不敢怠慢,其筹款活动安排之密集甚至引起了媒体和监督机构的关注。倡导透明公开的政府和政治运作的监督组织Sunlight Foundation一直在追踪包括希拉里在内的候选人的筹款活动。在它的数据库里,希拉里从宣布筹款到筹款截止日期时不到90天里,参加了50个筹款活动,活动形式多样,酒会、早餐会、晚宴、私人派对、大型讲演等形式都有。

有的主要是针对富豪捐赠者和设计的,不少活动的门槛票价是2700美元,正好是捐款上限。像Gaga和托尼老爷子在纽约的PlazaHotel表演的筹款活动,票价在一千元到2700元之间,如果帮助希拉里筹到5万美元的人就可以把名字加到主办人中,可以跟希拉里聊天照相。

在这样的活动上,多少人会给支持希拉里的Super PAC写大额支票,这也是许多监查机构关注的。目前希拉里的SuperPAC “Priorities USA Action” 筹到了1560万,其中主要的大额捐赠人,包括热衷环保的富豪索罗斯(他为希拉里的Super PAC捐了300万美元)在内的投资者、对冲基金管理人等华尔街代表,好莱坞大导演斯皮尔伯格在内的好莱坞名人都是这个Super  PAC的大额捐赠者。

另外一些活动则更像是小型的市政厅会议,希拉里会花更多的时间跟中层的捐赠者们交流,这些人不会签超大额支票给Super PAC,但可以在未来几个月为竞选持续出力。

此次选举,Super PAC、外围组织已经可以预见,也将被共和党人视为竞选的重要武器。等FEC的报告公布后,届时我们再来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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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巧祎

庄巧祎

35篇文章 7年前更新

财新世界说专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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